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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9章反常的厲莫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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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完全嚇懵了,美工刀刺入文英的肩膀,鮮血洶湧地冒出來,滴在了我的手上。我低頭地看著手裏的血,手指微微地發抖。文英像是根本不知道疼般,朝著電話裏發出驚慌的尖叫,但她的眼睛裏卻流露出了狠毒勝利的笑意。

她自殺是騙我的!

我立刻就會想到接下來會面對什麽,門外傳來強烈的敲門聲,撞擊聲。那一瞬間,我對上了文英的視線。

“曦微啊,文姨奉勸你一句要識相,你如果不想坐牢,接下來要做什麽,你會明白嗎?”

她笑著推了我一把,踉踉蹌蹌地跑向門口。

我眼睜睜地看著門被文英打開,人心何其陰險狠毒。

“救命啊——”驚慌失措的文英瞬間湧入人群裏,“她、她……”話沒說完,文英就暈了過去,人群頓時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叫聲。

“文大師,發生什麽事了?”

“天啦!好多血!快打120,文大師受傷了!”

幾個保安打扮的人沖了進來,按住我的手腳。

“快報警,兇手在這裏!”

“這不是剛才跟文大師起爭執的小姑娘嗎?”有志願者認出了我。

七嘴八舌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湧過來,我被進來的保安按在地上不能動彈,一言不發。我非常冷靜,百密一疏的文英絕對不會發現我手上這塊特殊的表。

“你們給我讓開!”

我聽見了葉子的聲音,努力的擡起頭看見了,想要進來,卻被一個保安擋在門外的葉子。

“小姐,你不能進去,兇手還在這裏,出口在那邊。”

她發了狠,推開擋住門口的兩個保安,“媽的,給我讓開!”

有人見狀大聲吼:“快!這個說不定是同黨,我剛才看見她們一起的。說不定她手裏有也有兇器!”

我立刻就看見有保安過去制住葉子,強行把她拉了進來,急得臉色都變了,失聲大吼:“你們不能碰她,她是孕婦!!!”

“放手!什麽狗屁同黨!”

我真的沒有想到有人會陰謀論,葉子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,我難辭其咎!

外面有人驚呼:“警察來了!警察來了!”

“我們接到報警,這裏發生了惡意傷人事件,兇手呢?”

“這裏,警官。”看著像工作人員的人指著我和葉子說:“這個兇手,那個是兇手的同黨。”

我看見警察朝我走來,抓起我的雙手就銬住。這是我第二次被手銬鎖住,心裏湧入絲絲熟悉的恐懼感。

“我沒有殺人。”

葉子一聽,激動的指著倒在一旁的輪椅,大聲說:“她的腿是斷的,現在都還在坐輪椅,就她能殺人?你們有點腦子行不行?”

“誰說瘸子不可以殺人!我們文大師現在已經昏迷送入了急診室,你們還想在這裏抵賴。”

為首的警察當即說:“先把人帶回去做筆記。小林、小張,跟我留下看現場。張婷帶人回局裏審訊。”

“丁曦微,你跟受害人文英是什麽關系?”

“她是我爸爸生前的朋友。”

“隔壁審訊室的葉清荷是你什麽人?”

“她是我朋友。”

“受害人文英在醫院已經清醒過來了,我們已經在刺傷她的美工刀上面提取到了你的指紋。根據她的筆錄,說你汙蔑她的油畫是你父親的作品,找她索要五百萬,她沒有給你,你們言語上出現了沖突,她要報警告你勒索,你得不到錢,所以一怒之下就拿刀想要殺她。”

她拿著一張紙,朝著我面無表情的說:“丁曦微,你去年刺傷繼父霍齊因未滿十八歲而被刑拘。應該知道流程,所以說實話吧!你是為什麽要刺傷受害人?”

“沒有,警察,我沒有刺傷她。”我擡起頭,看向審訊我的中年女警察,“我有證據可以證明我的清白,麻煩您可以幫忙聯系我的……男朋友厲莫臣,我右手戴著的這塊表是他送給我的,裏面裝有錄音器,他知道怎麽把剛才的錄音導出來。”

中年女警察臉色不變,問我要了電話號碼,出去了。

等了大概有一個多小時,中年女警官和厲臣進來。

厲莫臣臉色著急的看著我:“丁曦微,別擔心。有我在,你不會有事的。”

我當然不會有事。

“丁曦微,你男朋友已經把錄音送過來了,現在需要你提供手表,我們需要檢測裏面有否有錄音手表。”中年女警察微笑著說道,我覺得她像是調侃我和厲莫臣。

厲莫臣抓住我的手,嘆了一口氣:“幸好當初怕你跑了,給你系了塊表,關鍵時刻起了大作用。”

我心情微妙,不可否認,在事情發生後,我真的慶幸手上有塊表,不然我今天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。

厲莫臣開始動手解開我手腕上的手表,我看著他修長的手指靈活地調動手表上面的三個小按鍵,伴隨著哢噠一聲輕響,他才解下我的表扣。

難道裏面有鎖?

手表摘下來的瞬間,我只能慶幸自己沒有試圖嘗試拆下表扣,原來這表內裏有大乾坤。

最後檢查結果出來後,我被無罪釋放了。無辜牽連的葉子揚言一定要找律師告文英,我也一樣,必須要拿回屬於我爸爸的作品。

“就你倆?”厲莫臣嫌棄的撇嘴,對著我說:“我他媽就一會兒沒把你看住,你就要鬧出幺蛾子。”他冷冷瞪一眼坐在後座的葉子,“以後少跟後面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在一起,整天就知道搞事情。”

“得,厲莫臣,你就作吧!”葉子抱拳笑:“我早晚會看到你哭的那一天!”

“那先看看你有沒有這個命。”

他們兩個就在車裏互掐了起來,葉子說了兩句,就讓厲莫臣找個地方吃飯。

厲莫臣冷冷地諷刺她:“你也就只會吃吃喝喝了。”

“你給我的賺錢,我不拿吃吃喝喝,難道要給燒你拜年嗎?”

考慮到葉子是孕婦,我們吃的是蘇菜。厲莫臣找的餐廳位置很偏僻,但是菜絕對好吃。滿滿的一大桌菜,比我和葉子昨晚在酒店吃的招牌菜好吃多了。

我和葉子中午都沒有吃東西,餓得有點狠了,我吃了一碗飯,她胃口不開,吃掉兩碗飯。今晚的菜似乎很合葉子的喜好,清淡適口,味道偏甜。

厲莫臣一直話不多,他似乎沒有休息好,眼睛下面浮現顏色淺淡的黑眼圈。吃完後,我們一路沈默地回到酒店。

“一起洗澡。”

不容我拒絕,厲莫臣強制地把我推到浴室裏。總統套房裏浴缸特別豪華,堪比一個小型溫泉池了。

他快速把我身上的衣服脫幹凈,抱著我放進了浴缸裏。我身體緊張僵硬,認命般閉上眼睛沈入水裏。

他也很快進來,摟住我的腰,面無表情,眸光幽深的凝視我。視線炙熱,仿佛要將我灼傷般。我極為害怕他幽深詭譎的眼神,臉上沒有情緒。

我迅速低下頭,他擡手勾起我的下巴,迫使我擡起頭讓他看。

“今天嚇著了嗎?”

我囁嚅道:“有點。”

“說一說你跟文英之間的糾葛。”

房間裏的氣氛詭異極了,我完全不適應深沈的厲莫臣,直覺告訴我,他現在很危險。如果我不想辦法,今晚勢必難逃他的魔爪,但我又能逃到哪裏去?

我已經像是被熬熟的鷹了,不再像初時那般勝券在握。跟他相處久了,我反而越來越不了解他,越來越恐懼他。

厲莫臣手指輕輕地撫摸我的臉,聲音低沈的說:“曦微,說出來,我能幫你的,一定會幫。”

“好。”

我緩慢地跟著他說起文英這個人,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,我沒有刻意說謊。

文英是我爸爸的朋友之一,不能算是紅顏知己。我在江城的時候經常見到她,她經常到江城來寫生,跟我爸爸討論畫技。

小時候受張雪影響,我很不待見文英。張雪時常給我灌輸一種思想,她和爸爸離婚後,我會被判給她。那個時候母親的灌輸下,我患得患失,對這位文英阿姨產生了很強烈的敵意。

直到她告訴我那些事。

八年前,我爸檢查出癌癥後,張雪鬧著要離婚。文英來醫院看我爸爸,她帶我去吃飯,親口告訴我的。內容包括張雪怎麽勾搭上我爸,怎麽結得婚,還有她是怎麽出軌……我都是從她身上得知。

她篤定我爸爸從來不會告訴我,他和張雪之間發生的孽緣。我知道了以後,差點崩潰了。我懷疑過,我不相信,自己的母親會是她口中那麽不堪。我就跟她吵了一架,跑回家去問張雪。

有些事情是不能避免的,就比如張雪帶著霍青青過來,親口告訴我,那是我的親妹妹。

我當場就跟張雪吵起來,質問她為什麽要這樣做。我抖破了她的醜事,她惱羞成怒,在家裏,當著霍青青的面,把我打得遍體鱗傷。

事後,我爸跟張雪成功離婚。作為過錯方的張雪,也拿到了不少撫養費。這是我不解的地方,就跟我爸,為什麽要把我交給張雪一樣,除了他知道以外,恐怕沒有人會知道了吧?

我當時留下了很嚴重的陰影,我爸爸都找了心理醫生給我疏導,他知道了是文英跟我說了那些事,跟文英吵了一架,以後來往就很少了。

……

我在浴缸裏說了很久,厲莫臣沒有打斷過我,他像是個很耐心的聽眾。我說到最後,眼睛都紅了。

厲莫臣按住我的腦袋,放在他強壯有力的胸膛,我清楚的聽見了他的心跳聲。

我怔住。

他是在……安慰我嗎?

我不敢確定,良久之後,他才聲音低低的開口:“丁曦微,你真的很沒用。不僅連自己的父親留下來的財產沒有保住,連他的畫你都守不住。”

“是啊,我很沒用。”

我以前的想法是不管張雪多麽不堪,她始終是我的母親。她要的,我都給了。我潛意識的想要用金錢的方式跟她斬斷母女關系。我很少對她抱有期待,她把我當成貨物出賣的那一次,我是真的心冷了。

厲莫臣又說:“所以,要不要求我幫忙?”

我爸的畫丟了,我可以麻醉自己去忘記這件事。今天發生的事情勾起了我心中的痛。我記得我發過誓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,這幾個月都在想方設法跟厲莫臣鬥爭,我一直都沒有付出實際行動,

我擡起頭仰望厲莫臣面無表情的臉,他的眸光幽深,這一次,我清楚的知道他要什麽了。

伸出手捧住他的頭,我用力地把他的頭拉下來,仰起腦袋,沖他嫣然一笑,吻住了他的唇。

我本來就不是什麽好女孩,抽煙喝酒,連情人都認命做了。既然他能幫我,我為什麽要拒絕呢?憑我現在的能力,根本就做不了什麽。

厲莫臣沒有在浴室裏直接要我,他吻了很久,放開我:“做之前,得先把你洗幹凈。”

我沒有拒絕,他手裏抹著沐浴露替我洗澡。身體僵硬,因為他的觸碰我不受不控制瑟瑟發抖。

他突然眸光一沈。

我心裏咯噔了一下,連忙跟解釋:“對不起,我不習慣……你可以讓我自己洗的。”

“好吧,洗幹凈點。”

我又是一顫,濃濃的屈辱羞恥感蔓延在胸腔。

久違的情-事,在我主動下悄然降臨。他依然是動作溫柔,進入主題的時候,我依舊感覺了疼。

我發揮阿Q精神,笑著忍耐。

厲莫臣緩慢,就想有刀子在慢慢切割我的肉般,我寧願痛快地忍受劇痛,也不要這樣拖延。

於是,我不要臉的開口了,聲音嬌喘誘hu,“厲莫臣,不用顧及我的,你可以快一點。”

房間裏的燈光很暗,我的眼睛被汗水淋濕,視線受阻,不太能看清楚他的臉色,只能看得出來他並不滿意。他能滿意才有鬼,我可記得他以前沖撞的力度。

他沒接我的話茬,反而低聲問我:“疼嗎?”

我要是答疼,他什麽怎樣?

可現在這種情況,我怎麽可能說疼?

“我不疼的,我說我疼,都是騙你的。”

當我說了這句話後,厲莫臣突然把我丟開,起身去了衛生間。

我一時沒反應過來,脫口喊道:“厲莫臣,你…我…對不起!”

“你自己睡吧,我沒興趣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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